人们在心理深处都有着一个理想的漂亮面孔的原型，而这个原型与所在群体中的无数面孔的平均经验有关。

圣诞前后几天，有好事者将王思聪的前女友做了一个盘点，发现王思聪的前女友们凑在一起，竟然难以区分出彼此。以至于有人将这些佳丽的脸庞做成一张12306的验证码识别组图，网友们纷纷留言认为“把他的女友做成12306验证码，你永远都回不了家。”

其实，不仅王思聪喜欢的“网红”们（网络红人）有着大同小异，难以区分的脸庞，生活中，类似的现象也比比皆是。无论是那些经过大幅整容的脸庞，还是修图软件自动美颜后的效果，甚至去影楼拍摄的艺术照，人们常常难以认出熟识的朋友来，而且很难区分出不同的对象来。换言之，只要是人为修饰过的脸庞，不同的人之间常常会“撞脸”。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现象，其实跟人们与生俱来的面孔偏爱有关。从进化心理学角度，人类在长期的择偶竞争中，发展出来对面孔的偏爱来。例如，对称、光滑的脸庞就比不对称或凹凸不平的脸庞更有吸引力。由于对称通常的生物意蕴意味着基因好，光滑则意味着年轻有生育力，这就使异性在择偶时能优先地注意到有价值的交配对象。

这就是人们熟知的漂亮面孔更具有吸引力的生物学和心理学机制。心理学针对人类面孔的吸引力做了大量的研究，发现影响面孔吸引力的因素除了对称性、肤色、光滑度等因素之外，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因素：平均化。心理学研究者将某一人群中多名女性的面孔通过计算机的面部融合技术生成基于多名女性脸部特征的一个平均化的面孔，然后让异性来评定这些面孔的吸引力。结果发现，平均后的面孔，比组成它的任一面孔都更具有吸引力。同时，两个面孔合成的平均面孔，不如四个面孔合成的平均面孔，依此类推，合成使用的面孔越多，合成后的平均面孔就越具有吸引力。

这就意味着，人们或许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倾向性，即普遍地喜欢平均化的面孔。或者，换一个说法，人们在心理深处都有着一个理想的漂亮面孔的原型，而这个原型与所在群体中的无数面孔的平均经验有关。

所以，当人们试图通过整容让自己的面孔更具有吸引力，或者通过PS来美颜修图使自己的颜值更高时，由于这种倾向于喜欢平均化面孔的共同特质，使不同的人在有意无意中都参照了一个同样的理想面孔的原型为标准。鉴于现时代无论是整容技术，还是美颜PS的技术，甚至化妆打扮的技术，都足以随心所欲地摆布面孔容颜，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因此，“撞脸”也就不奇怪了。

唐映红（心理学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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